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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辈陈爷


       早年间,邢各庄村出了个陈爷,因为陈爷之前还有宋爷,所以历来就有头辈宋、二辈陈爷的传说。
       陈爷名叫陈发。七岁丧父八岁丧母,孤身一人,无牵无挂,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。咳!也是个苦命人。
       陈发很勤快,农闲也闲不住,总是到河北蓟县盘山一带去打柴,到集上去卖。这天,陈爷又拿着扁担和绳子来到了盘山,刚走到半山腰,见一棵大树的青石板上,有一个棋盘,一个黄脸老翁和一个红脸老翁正在下棋。陈发上前施礼道:“二位长者,一向可好!”两个老翁没有言声,只是捋着胡须连连点头,同时,只见大树抖动起来,树叶由绿变黄,红脸老翁一伸手,一个红了脸的大桃便托在掌心里,二人各握一半一掰,桃便分为两瓣,桃核儿落在了棋盘上,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儿。红脸老翁捡起桃核儿扔给陈发说:“你把它吃了吧!”陈发吞下这个桃核儿后,顿觉头晕目眩,几分钟就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觉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陈发慢慢地醒过来。他睁开眼睛,左瞧瞧右看看,大树、青石板、两个老翁都不见了,身边仍放着扁担和绳子,陈发拿起扁担,一掂,奇怪,扁担像棒子秸一样轻,用手一折,就断成了两截;陈发又拿起绳子,稍一吃劲儿,就断了。东西都糟透了。没办法,陈发只好下山往家里走。
       陈发来到自己家里一看,原来的两间小草屋不见了,只有破砖、烂瓦、一堆杂土。去邻居家一叫门,一个白胡子老头出来了:“你叫什么名字?找谁呀?”“老人家!我叫陈发,就是这村人,我找陈小虎啊!”“什么?”老人瞪大了眼睛。“你就是当年常去盘山一带打柴的陈发?”“是啊!怎么?”“咳呀!我就是陈小虎啊!这几十年你到哪儿去了,怎么一点都没变样啊!”“你就是陈小虎?”“是啊!小时候咱俩经常在一块玩。”陈发更奇怪了。我不就昨天上的山,睡一觉吗?怎么一下子就几十年了?陈发就把事情的经过一说。陈小虎一拍大腿,咳呀!你这是遇到神仙了!
       陈发自己的房子没了,只好在陈小虎家暂住。当年的陈发回来了!这一消息立即传遍了全村。全村子的人都来看他,由于他和陈小虎是同辈,所以也尊称他为陈爷。
       陈爷刚刚安顿下来,麦收就开始了。谁都知道,麦收是龙口夺粮,吃的上吃不上馒头,就看这几天呢!陈小虎有了陈爷这个帮手,很快就收完了麦子。这天,陈爷刚从地里回来,当年的伙伴陈兴就来找他,说明天请他帮忙秋收,陈爷答应了。陈兴刚走,伙伴邢成又来了,说请陈爷帮忙,也是明天。陈爷本想说抱歉、抱歉,我已经应了陈兴,不能去你家了。可说出来的竟是好说、好说,明天我一定去你家。就这样,来来往往,他一连应了五、六个人。第二天,奇迹出现了,陈兴、邢成等人都来请陈爷吃饭,说陈爷给他家帮了忙,大家争得脸红脖子粗。陈爷的故事很快传遍了全村,越传越神,都说陈爷成神仙了。借众人的口气,陈爷索性去衙役山修行了。
       陈爷在衙役山苦心修道,经仙人指点,在寺庙的石板下挖一眼井。此井水,人喝了甘甜凉爽,树喝了翠绿强壮,花喝了芳香无比。从此,衙役山绿树成荫,花草争相吐艳。有一天,陈爷出游,有一个女子趁此机会占了此山,并把绣花鞋压在陈爷的棕毯下面。陈爷出游回来,见一女子坐在寺庙里,便躬身施礼道:“女施主,何方人士,来到小寺莫不是求佛上香吗?”那女子转过头来,杏眼圆睁道:“这一和尚,好生无理,这分明是我的庙,你说此话是何道理?”“你凭什么说这是你的庙?”陈爷气得直哆嗦。女子道:“我有绣花鞋为凭,你有什么凭证呢?”“我有棕毯!”女子又抢白道:“你来看我的绣花鞋,分明被你的棕毯压在下面……”面对女子的蛮横无理,忠厚坦诚的陈爷只好让步。“好吧!我这寺庙可以给你,但我的井不能给你!”说罢,他来到宝井旁双手合十,口念咒语,只听哗啦一声,井旁的影壁一下子盖在了井口上。那女子傻了。陈爷一甩手就下了山。行至半山腰,那女子追了下来,央求道:“出家人,慈悲为本,你不能断了我的水源呀!”陈爷沉吟片刻,也好,就答应留下这口井。从此,衙役山的庙成了娘娘庙。后来听说那口井水不再是甘甜凉爽,浇出的树和花草也不是翠绿芬香了。
       陈爷离开了衙役山便到了盘山的“万松寺”。不久,主持方丈去世,陈爷便成为第二代主持僧。经过进一步修道,陈爷的道术更深了。
       一年,邢各庄一带闹蝗虫,铺天盖地的。站在地边,就听到漫山遍野的沙沙声,这是蝗虫吃庄稼的声音。眼看即将收获的庄稼被吃秃,有人提议去请陈爷。陈爷来了。陈爷对着庄稼地,口中念念有词。然后,蹲下身子,向地上一吹,从地上飞起无数细腰黄蜂,向蝗群扑去。一会儿的工夫,蝗虫被蜇得死的死,亡的亡,庄稼保住了,这年落了个好收成。
       又有一年的夏天,大雨下了一天又一天,没有一点晴天的迹象,陈爷知道情况不妙,有长大水的征象。于是,陈爷托梦给陈小虎,让大家备足干粮赶快上山。穷伙伴们,拿了许多糠菜饽饽,上了山;财主陈有才,瘦小且凶恶,人称陈狗子,他得到消息也收拾细软财宝上山了。人们刚上山,大水就下来了,浪头一丈多高吞没了村庄。穷人们吃着糠饽饽,陈狗子只有抱着那些财宝细软忍饥挨饿。陈狗子饿得实在受不了了,拿出了两个金元宝说:“谁给我一个饽饽吃,我就给他一个大元宝。”陈小虎说:“谁要你的臭钱,去吃你的金元宝吧!”第五天,陈狗子连气带饿死了。第七天,大水退了,地里淤了一层河泥,第二年又落了个好收成。
       邢各庄村人一有事就去找陈爷,陈爷做了许多好事。陈爷的故事一代传一代,至今已有四五百年了。
       (搜集人:周栋显白中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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