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通州文化】古代通州独有的大型文化活动——运河开漕节
  聊到大运河,必然想到漕运,说到漕运,就得谈到开漕节。
  运河开漕节始于明代,源于祭坝祭祀吴仲等人,是古代通州独有的大型文化活动。
  据《明史·河渠志》载:“大通桥至通州石坝,……自此漕艘直达京师。……人思仲德,建祠以祀之。”
  《日下旧闻考·京畿·通州二》:“通惠祠嘉靖四十五年建,以祀监察御史吴仲。”
  《通粮厅志》载:每年祭坝毕,在北督储馆(又称石坝御门)公宴。
  陈乃文家祖传《漕运底帐》记有:“祭坝费银”。
  祭祀活动在通惠河东端葫芦头东岸石坝举行。气氛热烈,场面大。祭坝后开始验收转运漕粮,故又得开漕节之名。
  祭坝有春祭、秋祭之分,春祭又有公祭、民祭之别。开河后第一帮粮船到达通州后,即择日举行春祭。公祭由官方主持,各方头面人参加,是正式的祭祀活动,仪式隆重而简约。
  公祭
  由官方主持的正式祭祀,向疏浚通惠河功臣鞠躬
  祭祀当天清晨,仓场总督率坐粮厅官员及其所属军、白粮经纪和掌管石坝的州判、掌管土坝的州同,各按身份着官服或礼服齐集石坝东,按等级列队,每人高举三炷香,向事前请置于石坝几案上的吴仲等四人木神主鞠躬礼拜。
  这四位都是疏浚通惠河的功臣,吴仲当年力主疏浚通惠河,为朝廷分忧,为人民解难。百姓感激他的作为,生前就已为他立了生祠,死后又祭奠他。另外三位分别是何栋、尹嗣忠、陈璠,都是当年疏浚通惠河的功臣。
  在顺序上,吴仲居中,何栋在左(北),尹嗣忠在右,陈璠在后。长生牌前供奉着鸡、鸭、鱼等供品,两旁摆放涂着金粉的木质巨烛。这时石坝东西两侧鞭炮、鼓、钹齐鸣。坝北端雄狮紧按绣球蹲坐,坝南端雌狮护着幼狮俯卧。

清代通州漕运
  司礼先朗读颂扬吴仲之功的通惠祠碑记,读毕挺举手臂高呼:“参礼”。祭祀者在弦、管、笙、云锣雅乐声中,和着轻击慢敲嘭嘭嘭、啪啪啪反复三次的鼓点,将香高举过顶三躬身。
  祭拜时奏弦、管、笙、云锣等乐器。在“礼成”声中,众人随仓场侍郎退立坝南侧。司礼呼“诸贤退位”后,四童子左捧长生牌分别坐上肩舆,在雅乐声中自石坝北侧台阶缓缓而下。
  唢呐在前方高奏,仓场侍郎率众随后恭送至卧虎桥南。继由州判与数名经纪恭送入天后宫南侧门,经南夹道至通惠祠归位。
  仓场侍郎与坐粮厅官员则到卧虎桥东南掣斛厅略视察后,南行登上大光楼,凭栏俯望粮船,检验开春后第一批漕粮。经纪人持斛、斗、升等量器,陆续到掣斛厅校测准确,然后去石坝南侧祖斛庙,将量器放在斛神供桌前、铁斛旁供奉,并焚香祷祝。表示所持量器既合国法,又得到神的认可,公道之心人神可鉴。
  民祭
  清明节前后由商民组织,默求“坝神”保家人平安
  民祭由商民组织。
  每年农历三月初一(清明节前后),在公祭仪式完成后,民祭开始,蹲踞的狮子在钹鼓、鞭炮声中翩跹起舞。雄狮追逐绣球在坝上下翻滚,母狮带领小狮过坝、戏水。狮群边舞边东移至运河边石坝楼。狮群下坝未毕,由专业脚行扛夫组成的“双石会”急速登场,单臂举石锁、仰卧蹬磨盘、叠罗汉、耍石礅,演至高潮时,由一彪形大汉双肩两腋各扛夹一袋粮食。大汉负重七袋,重超千斤,民间传说有神附体,故有坝神之说。
  这时坝东空地烟气缭绕,进香的老人们在坝下见“坝神”现身后,三五成群向“武坝神”跪拜焚香,默求“坝神”保佑丈夫、儿子平平安安,多挣点钱,感谢石坝创立者的功德。
  双石会表演的同时,坝下有“大头和尚度柳翠”表演。演出时只舞不唱。
  表演和尚的头戴硕大的纸糊头具,满遮头部,只在口、眼部留三个洞。小伙子扮演风尘女子柳翠与和尚对舞,渐有众和尚加入,形成群舞。
  双石会演至高潮时,着明服饰的巡坝戏登场。官员纱帽圆领,随从青衣小帽,皆戴纸糊面具。官员在石坝上边巡视边说,跟随人员恭谨唯唯而听。据说这是效当年吴仲治理通惠河故事。
  巡完石坝再去土坝。
  巡坝队伍前有锣和长号开道,随之有伞、扇、回避、肃静、官衔牌,官员乘肩舆居中,后有数排官兵,气势威严,煞有介事。经掣斛厅(今通济桥西南小公园)、石坝楼(城东北隅,今纸箱厂一带),南行至土坝(今三中东门南),在防御外河水的土坝上巡查一番,再向南行到坝口黄亭子(今江米店东河边)巡查,然后返回,由南小门进入东门瓮城卸妆,执事仪仗交回西街杠房。
  祭毕
  巡坝之后有各类表演,祭坝结束可在河边吃鱼
  巡坝后,有亦舞亦唱的“莲花落”“太平调”“打花棍”“地秧歌”“小车会”“跑驴”和“高跷会”等表演;较空旷地方有“五虎棍”“少林拳”“耍叉”等表演;“茶水老会”或在路边,或穿夹于各花会中施舍茶水。
  “进香老会”在巡坝队伍前后,忙碌着向沿河八座神庙进香,流寓通州的河南、安徽人也挤进人群,表演“河南坠子”“凤阳花鼓”。
  自里河石坝到外河沿,南到坝口,挤满男女老幼,观看各种表演的人群如墙如堵。
  祭坝后,官员们集于石坝衙门公宴。经纪人等去城内各饭馆酒楼吃喝,喜好野味的人则去运河边饭棚子吃刚出水的烧鲇鱼,也有人去里河沿饭摊就着刚出炉的烧饼喝鲜鲫汤,图方便便宜的人则在北门口吃小吃,每年繁忙的漕运也就由此开始了。
  与春祭比,秋祭就简略多了。
  每年农历九月中,立冬节前,粮帮陆续南返,择日举行秋祭。
  只是经纪首脑天字一,会同州同州判到通惠祠与天后宫上香,然后到石坝、土坝察看即结束。其间也请北关的小车会、高跷在北门口一带走走会,但表演时间较短,没有春祭的气氛。
  清朝末年,朝廷将征粮改为折征银两,陆运兴起,漕运废除,祭坝即开漕节随之消失。
  消逝的历史如此精彩,国内许多景点也下了不少功夫将历史的恢弘得以呈现,如桂林《印象·刘三姐》、云南《印象·丽江》、山西《又见平遥》等等,都为当地文化旅游产业作出了卓越的贡献。
  反观我们通州,前些年北京现代音乐研修学院制作的历史传奇音乐剧《天地运河情》,首次将记录了乾隆年间漕运盛况的《潞河督运图》呈现在舞台上,也引起了很大的反响。
  但小编认为云南《印象·丽江》、山西《又见平遥》等这一系列的成功得益于与现实景点的紧密结合,文化的点不必很大、线不必拉得很长,比如我们通州运河景区就以“开槽节”为一个点来创作,形成品牌艺术作品也未尝不可。
  如今,文保修复、文化设施兴建、生态建设,以及历史风貌恢复等工作正在全力推进中,同步加之艺术作品、数字化建设等,相信通州一定能走出一条独具特色的运河文化之路。

2021/5/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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